一个女孩子30出头不结婚不回家,她能过得好到哪里去
晚上九点,丁琪才回别墅。
昏黄灯光从大厅里泄出来,玄关处昏黄一片,光是看着就很温暖。
小沈西坐着弹钢琴,沈洲白陪在一旁。
他身上穿着经典三件套,外套脱了,贴身马甲让他修长的好身材一览无余,看见丁琪,他轻轻晃了下红酒杯:“逛得怎么样?”
丁琪把包放下,坐在沙发上轻揉酸痛的腿。
小沈西想跑过来……
当初她学琴是为了找妈妈,但这会儿……丢不掉了!
沈洲白轻轻按住那颗茶色小卷毛,挺认真地说:“这首曲子再弹五遍!”
小沈西:……
爸爸太坏了,你要我帮你追老婆时,可不是这副样子!
小沈西继续弹琴,弹得飞起!
丁琪好气又好笑,对沈洲白说:“她才四五岁,你何必这样逼她!”
沈洲白蹲在她面前,给她按摩脚,声音很低很温柔:“她有天分!丁琪……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,可是说再多的对不起,你的脚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,所以我想让沈西多一个选择!”
丁琪没有出声,只静静地凝视他。
她很少这样看他,因为过去,她一直避免再对他产生那样儿的感情。
许久,她低语:“虽然这样,但还是不要太逼她!我想让小沈西过得自在些,再说……有你在,她以后不会差的。”
沈洲白浅笑:“难得我在丁老师的心里,还有点儿优点。”
他们换了话题,谈了会儿沈清涵。
沈洲白大概白天想了挺多,他握着她雪白脚背,低喃:“我不会因为清涵的事情强迫你、让你做什么!他们是他们、我们是我们!”
丁琪在灯下看他。
她的目光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,很自然,不是为了让他息怒而刻意做的。
沈洲白有些动情。
他嗓音低哑:“丁琪,你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我了?”
丁琪伸手,在他英挺好看的面上,轻轻摸了一下:“好像有一点儿!”
沈洲白轻轻笑了一下。
就在彼此都有些动情的当口,小沈西气呼呼地把曲子弹了五首,她也跑过来,闹着要爸爸揉脚。
沈洲白最疼她。
他把小家伙抱在怀里,不光揉脚、还揉手。
小沈西总算不吃醋了,趴在他怀里,也有些难为情。
丁琪摸摸她的小脑袋,跟沈洲白说:“她很喜欢你。”
沈洲白刮刮她的鼻子:“这么大了,还吃孩子的醋。”
当晚,丁琪仍跟小沈西睡。
沈洲白没再提让她睡主卧室的事情,也没有要求跟他发生关系,白天在衣帽间他那样儿对她,她没有推开……证明她没有那样排斥他了。
他不急。
这一次,他想跟她慢慢来。
认真的,好好地谈一次恋爱。
……
夜晚,沈清涵站在露台上。
烁烁由沈夫人带着,这大概是这几年来她最轻松的一个晚上,明明应该开心的,可是经历了那样多,她再不能变回原来没心没肺的沈清涵了。
蓦地,房间内传来手机铃声。
她过去接,是个陌生号码。
沈清涵没有想太多,立即就接了起来:“喂!”
那边的人,先是不说话,良久才沙哑开口:“是我!”
沈清涵全身血液都凝结了。
是……秦文礼。
她从来没有想过,还会接到他的电话,毕况他们分开时,很不愉快,至少她是带了绝望和恨意离开的。
她的嘴唇微动,终究没有说出话来。
相较之下,秦文礼要显得冷静许多,他低问:“你哥哥说你两年不回家,是不是?”
沈清涵喉咙像是被堵住了。
她压抑许久,才挤出声音来:“秦先生,你打这个电话干什么呢?当初我们说得清清楚楚,老死不相往来的。”
秦文礼语气带了一丝温柔,就像过去哄她那般:“你哥哥说你过得不好。”
沈清涵微闭上眼睛:“我现在很好!”
彼此静默……
又过良久,秦文礼轻声说:“我人在b市!能见一面吗,还在那间公寓。”
沈清涵总算爆发了。
“见面?秦先生您将我当成什么了?”
“是你吃腻了又想起来的美味,还是你众多红颜知已之一?”
“我那么见不得光吗?”
……
秦文礼呼吸一滞。
他声音仍是缓和的:“清涵,只是见个面,一起吃个饭。”
沈清涵克制着自己,轻声说:“秦叔叔,我不会再去了!”
她猛然挂了电话。
夜深,她一个人在露台上哭了很久……
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秦文礼的,或许是在医院看着他办公,看着他深夜一个人吸烟,或许是她看见了一个男人的寂寞……
她叫他秦叔叔。
她怕他怪哥哥,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,逗他开心。
时间久了,他允许她留在身边。
他总熬夜,她有时困了就睡在他办公小房间的沙发上,有一个夜里她醒来,他正给她盖毯子,白炽灯下他那张脸特别吸引人,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陆叔叔……
后来,他们接吻了。
秦文礼大她很多,是很成熟的男人,他拿捏起女人来不费吹灰之力。
那晚,他戏谑般地摆布她。
但……并没有占有她。
她第一次知道,男人的技巧可以好到那样儿的地步……后来的几天她总躲着他,不敢见他。
他没有再找她。
一直到要送走沈西的那晚,秦文礼喝醉了,她不放心过去看他。
酒醉的陆叔叔,很好看。
她情不自禁地吻了他……后来,他们做了。
在那张狭小的沙发上,她不停地叫他陆叔叔,不停在他身子底下沉沦再沉沦……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,只知道这个人的一切都很吸引她。
本以为,他们之间只有一夜。
可后来,他频繁到b市出差。
他买了间很好的公寓,装修得特别好,他每次过来都会找她。
他们在那间公寓里,甜蜜恩爱。
他过来做饭给她吃,吃完了再吃她……
那段时间,她着了魔一样,明知不该还是沉沦在他的魅力里。他没有跟她说过结婚,也没有谈过未来,她忍不住去c市找他……
去了她才知道,她跟他不可能!
他们男未婚、女未嫁……
但他能给她的,从头到尾,只有公寓里面偷偷摸摸的甜蜜。
她从未,被他允许公开!
……
秦文礼坐在车内。
车停在公寓楼下,他就在这里打的电话。
其实,不该来的,但他还是忍不住特意来了一趟,甚至隐瞒了他的贴身秘书。
她拒绝了,不肯来。
秦文礼还是上楼了,打开公寓的门,这里已经让人打扫好了。
一切如旧,只是少了个人。
秦文礼算计一生,少有这样失落的情绪,也少有这样想见一个人。
他坐在公寓沙发上,一个晚上。
他想起了过去的激情,想起她伏在他怀里,一声声地叫他陆叔叔。
从来没有女孩儿,能有她那样单纯。
在他身边,哪个不是老谋深算?
他这样子的人,早早儿就没有了真心,却在40出头时迷失在跟一个小女孩子的爱情游戏里,他是喜欢她的,但他又不想她沾染到他的世界里。
他的世界,太危险。
而她不能自保,需要他分心保护。
所以那次事情后,不光是她心冷绝望,就是他也觉得他们之间不适合……分开了两年多,他以为自己忘却了,却还是被沈洲白打破。
原来,他并没有放下。
清晨第一丝阳光,照进公寓。
秦文礼起身做了早餐,做完后他习惯性地去卧室,想像往常一样叫女孩子起床吃早餐,她吃得多但很好养活,总爱吃垃圾食品。
卧室里空荡荡的。
床铺间,也早就没了她发上的清香。
秦文礼慢慢退出卧室,独自吃了早餐……
柳秘书打来电话,说十点有会议。
秦文礼淡淡开口:“推到明天吧!我在b市,想看看丁琪和沈西。”
柳秘书心知肚明。
他轻叹:若说秦先生负了谁,这辈子只有沈清涵!
秦文礼确实是去看丁琪了。
他买了小沈西喜欢的玩具,早早儿过去,好在沈洲白一早出差了,人没有撞上。
但丁琪知道内情,见面总是有几分不自在。
她看着秦文礼陪着小沈西,脸上都是疼爱,她情不自禁想起烁烁。
她低声问:“舅舅有想过成家吗?”
秦文礼笑笑:“怎么,你给你外婆当说客来了?”
丁琪不说话,默默地煮着咖啡。
过了一会儿,她才轻声说:“我是看舅舅很喜欢小孩子。”
秦文礼抱起小沈西亲了亲:“我有小沈西就够了!”
小沈西软乎乎地亲他,小手捧着他好看的脸:“烁烁也好看,跟沈西一样也是茶色头发,皮肤白白的。”
秦文礼皱眉:“烁烁是谁?”
丁琪把咖啡放在茶几上,抱过小沈西:“是沈家的一个小孩子。”
这话不算撒谎。
秦文礼却没有多想,他勉强一笑。
他来,总归是想打探一下沈清涵的情况的,但是丁琪的嘴巴特别紧,一个字也不露,秦文礼觉得她鬼精鬼精的。
丁琪陪他说话,丢了个手机给小沈西。
小沈西看看秦文礼、再看看妈妈。
丁琪浅浅一笑,小沈西立即就懂了。
白嫩的小手指头,在手机上捣鼓——
【姑姑我想你了!】
【妈妈不舒服,你过来送我上学好不好?】
……
弄完,小沈西把手机丢在沙发上。
秦文礼不太赞同:“这么小的孩子,玩手机不好!”
丁琪不动声色地查看了下,浅笑:“她的幼儿园作业,都是她自己看的,沈洲白坚持让她自立。”
秦文礼这才没说什么!
他略坐了坐,就打算离开了,总归心情不好。
丁琪留他喝了一杯咖啡,听见庭院里传来车子的声音,她才笑笑:“行,我就不留舅舅了!改天我带沈西去c市看望外婆。”
秦文礼轻轻拍拍了她的头,转身离开。
丁琪送他到门口。
停车坪上,一辆白色宾利缓缓停下,沈清涵从后座下车,含笑开口:“大嫂,沈西说你不舒服……”
她忽然停了,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个人。
秦文礼也是。
他料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,目光深邃,且微微有些失态。
清涵她,跟从前很不一样了!
秦文礼盯着清涵。
她变了很多,很多……
过去明艳如同富贵花,现在清瘦了许多,衣裙也不像过去那般娇嫩颜色,而偏于轻熟韵味。
她从女孩,变成了女人。
这一瞬间秦文礼知道,自己仍渴望她。
他紧盯着她的脸,低语:“好久不见了,清涵。”
沈清涵情绪比他失控。
她声音哽咽,用尽全部的力气说:“秦先生,很久不见了。”
他们一来一往。
丁琪夹在中间实在难做,她抱起小沈西,让司机跟可靠的保姆送她去幼儿园,小沈西特别乖,亲她一口:“妈妈再见!”
丁琪也亲她一下:“妈妈晚上去接你!”
小沈西从她身上下来,牵着保姆的手,乖乖去上学了。
丁琪回头,轻咳一声:“我煮点儿花茶!”
沈清涵有些依赖,拉住她:“大嫂!”
丁琪微笑:“你们谈谈。”
……
秦文礼看着沈清涵,低声说:“进去吧!”
沈清涵低着头进去,但是才进去就被他捉住手腕,拖进了洗手间。
洗手间门关上,形成一方小小空间。
而她的背,被按在墙壁上。
秦文礼一只手臂撑在她头顶,身体困着她,他身上有着淡淡烟草味道,让她闻着有些恍惚……
很长一段时间,无人说话。
良久,沈清涵才轻颤着声音:“放开我!”
秦文礼凝视她,压低声音:“昨晚我等了你一个晚上!”
她猛然看他。
那双眼睛里,布满了泪水,只要轻轻一眨就会掉下。
所以她不敢眨一下。
她不愿意在他面前哭了,她跟他分开后她吃了那么多的苦,现在在他面前哭,又算什么呢?
秦文礼也不好过。
他看看门板方向,又移到她脸上,轻声问:“为什么两年不回家?”
沈清涵淡笑:“跟秦先生有什么关系?我不回家,那肯定是在外面玩儿了……你有什么资格管呢?”
玩儿……
秦文礼目光深不可测。
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,才碰一下她全身都颤抖起来……甚至牙齿都在打颤。
“这么不愿意我碰?交了男朋友?”
沈清涵面色苍白。
她紧盯着他的眼,从牙齿缝里拌出一个字:“是!”
那瞬间,秦文礼眸子里晦暗不明。
他困住她的力道,松了松。
沈清涵极力撑住自己,问:“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?秦先生这样风流倜傥的人,身边应该不会缺人!”
“秦先生?清涵……从前你都叫我陆叔叔的!”
“从前是我年少无知!”
……
沈清涵的手抵在他心口,一点点推开他:“大嫂要过来了,你放开我,给我们彼此最后一点儿体面!”
秦文礼松开她。
她握着门把,咬牙开门,身后传来他沙哑声音:“清涵,你当真要跟我一别两宽?我们可以恢复之前的关系,你叫我陆叔叔,我照顾你!”
他对她总有亏欠。
他想,若是她寻到良人,他会祝福她。
她想要什么,他都会给!
沈清涵微微仰头,克制许久才低声说:“不用了!我不需要!”
她永远忘不了当年之事。
她偷偷去c市想给他惊喜,却被人绑走。
黑暗的屋子里她独自待了36小时,没有水喝、甚至不能上厕所,就那样被绑在椅子上……那些绑犯说是想要他手里的芯片。
她很怕。
但她以为他会不惜一切救她!
可是电话里,秦文礼语气冷静自持:“不好意思,我不认识她!”
后来她得救……
她以为他来了、自己仍是他的心肝宝贝,但是走出破旧小屋,迎来的不是他的拥抱,而是他跟另一位女子并肩而立的美好画面。
原来,被绑的不只她。
他说不认识她,任她自生自灭,却用芯片去救了其他女人。
她看见,他拥那人入怀,看他温柔似水。
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他的红颜知己……之一!
在c市,爱慕秦先生的女人,如同过江之䲟,哪个不比她沈清涵风情万种,哪个不比她温柔体贴?
她样子不堪地站在他面前……
那一句“秦叔叔”再也叫不出口。
他让人安顿了她,到了深夜他才进了她的房间,看见她的第一句就是:“清涵,我们到此为止吧!”
她抬眼,还是问了……为什么!
秦文礼坐在沙发上,静静看了她良久,才吐出一句:“我们不合适!”
她眼里含了泪水。
没有留他!
她哽咽着,很轻地说:“好!秦叔叔再见!”
那是她最后一次叫他秦叔叔,也是最后一次见他。
秦文礼终归不忍。
他想给这个单纯、一心喜欢着他的女孩子最后一个拥抱,但她躲开了,声音很克制:“明早……我就走!”
秦文礼怔了怔,盯着她看了半响,还是离开了。
门关上的瞬间,她还是哭了起来。
洗手间的台子上,放着一根用过的验孕棒,那上面有两道淡粉横线。
他来之前,她有想过告诉他,她怀孕了。
可是他跟她说不合适……
……
回想往事,心脏仍是刺痛。
走出去时,丁琪坐在大厅的沙发上,面前摆了两盏花茶。
看见沈清涵眼里有泪,她温柔淡笑:“谈完了?过来喝茶!”
沈清涵呜咽着叫了一声:“大嫂!”
她坐在丁琪身边,不堪极了。
她曾经那样热烈喜欢着的一个男人,从头到尾,他对她不过就是一场鱼水之欢罢了!最可悲的是她还喜欢着这个人,但就因为喜欢,她才更不能原谅自己、原谅他!
丁琪让她靠在肩上。
秦文礼走出来,气氛很是微妙。
有些事情,他没有办法跟清涵解释,更没有办法和丁琪明说……说到底不管怎么样,都是他辜负了她。
秦文礼低语:“好好照顾她!我先回c市了。”
他要走……
丁琪轻声问了一句:“舅舅,上次我问你有没有想过成家?现在……我想再问一次!”
秦文礼步子一顿。
其实有过的。
在他跟沈清涵好的那半年,他有想过成家,因为那时光于他太美好,美好得像是毒药一样难以戒掉!
可是那又怎样?
如今,他说不出口。
秦文礼声音微凉,轻声说:“没有!”
丁琪点头:“我知道了!对了舅舅……外婆过来了,现在人往沈宅过去!”
秦文礼掉头。
沈清涵面上也失了颜色。
丁琪淡淡喝茶,然后笑笑:“不是我请的!是她老人家非要过来请罪!……舅舅,老年人都比较保守。”
秦文礼目光落在沈清涵面上,她亦望着他。
他们都不曾想过,那半年的荒唐,会延续到今日发作。
最后,秦文礼轻声说:“走吧!”
沈清涵不肯跟他同车,坚持坐了司机开的车子,而丁琪说要换件衣服,等会再去……两辆车子离开,她拨了沈洲白的电话,把他叫上了!
半个小时后。
秦文礼的车先到,他跟秦老太太在沈宅门口撞上。
秦老太太排场很大,总共18辆黑色轿车,带了12个佣人来搬礼物,说是来请罪、看着更像来提亲的。
秦文礼在外面呼风唤雨,但特别孝顺。
老太太一瞪眼,他就没招了。
沈宅很大,停个20辆车也没有问题,一下子车就把沈宅停满了。
管家报告时,沈浩宇正陪着烁烁在草地上玩。
烁烁滚着皮球,反复玩也不腻。
管家说完,沈浩宇点了支香烟,徐徐吐出一口烟圈:“让他们来吧!”
正好见见这孩子!
管家立即就去请秦老太太和秦文礼,含笑着说:“先生在陪小少爷玩儿呢,那边有凉亭,老太太和秦先生不妨过去坐坐!”
秦老太太立即领着儿子过去。
沈浩宇叼着香烟,远远地看着。
呵!
他还记得秦文礼头一次来沈家,那个排场那个气势,简直像要把沈家给踏平了似的,今天……呵,跟着他老娘,那副伏低做小的样子!
秦老太太越走越近。
管家领着他们坐在凉亭里,送上茶水。
沈浩宇抱着烁烁过来,小家伙玩得一头的汗,沈浩宇拿了佣人手上毛巾给他擦擦汗,宝贝似的抱着坐腿上。
秦老太太开始没在意,还在斟酌如何开口。
但是眼一瞄!
不对啊!
这小脸蛋跟发色,跟丁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再细看,和秦文礼也有七成相像,特别是眉宇间神情。
秦老太太不淡定了……
秦文礼亦是。
他看着那个孩子,全身血液凝住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是秦家的孩子!
但他确定,绝对不是丁琪生的!
秦文礼40好几了,他不是不向往家庭、不向往有个孩子的,可是他太忙了现实容不得他想!
但是现在这么一个孩子,就在眼前!
他蹲在烁烁跟前,声音微颤:“你妈妈是谁?”
沈浩宇直接告诉了他:“清涵的孩子!”
秦文礼握紧拳头——
沈清涵,生了他的孩子!
他很想抚摸一下自己的骨血,可是烁烁看着他的眼神十分陌生,其实是有些害怕的……
秦文礼压抑了情绪,缓缓起身。
就在这时,沈清涵的车子回来了,她跌跌撞撞跑过来抱起烁烁。
一切……无需多言。
秦老太太的嘴巴张了张,总算是挤出一句话:“这是秦文礼跟清涵的孩子?”
她来请罪,毕竟儿子玩弄了人家姑娘。
可是现在,平白就多了个大孙子!
老太太70来岁了,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抱不到孙子了,忽然一个白白嫩嫩又好看的大孙子就这么砸到她面前了……
她忽然觉得,18辆车太少!
不够诚意!
沈家大厅。
沈浩宇很大气,他指着秦文礼的母亲说:“这是奶奶!”
小烁烁有些害羞。
但他还是走到老太太跟前,小小一只扑到人的怀里,秦老太太抱着软软的小人,心情极为复杂。
欣喜、更多是愧疚!
她年纪其实挺大,但还是坚持着抱了小烁烁,亲了亲。
原本带礼品过来,混水摸鱼,想替儿子求亲。
这会儿,礼物全部送给孙子了。
秦文礼坐在她身边,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孩子看,片刻又落到对面的沈清涵身上……
沈清涵没有否认:“是,我们有个孩子!”
秦文礼轻轻闭眼。
他算算时间,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到b市、让她怀上的。
而她去c市,应该知道自己怀了。
当时,她是怀着什么心情,跟他分了手?
秦文礼极力地想,然后发现他跟她……走进了死胡同。
他不是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了,知道一个女人能两年不回家,独自养活一个孩子,除了对孩子的爱……还有对他的恨。
秦文礼目光晦暗。
他忽然想到沈洲白说的话:一个女孩子30出头不结婚不回家,她能过得好到哪里去?
正想着,沈洲白带着丁琪回来了。
沈洲白看看厅里的阵势,笑笑:“今天怎么了?人这么齐全?”
他过去摸摸烁烁的脸,又给秦老太太招呼。
老太太挺喜欢他,再说这时还得他做做工作,不禁就更偏心了。
沈洲白带着丁琪坐下。
他看看自己亲爹。
沈浩宇也看自己的亲儿子。
你踢我,我踢你……都不太想当这个坏人!
最后,沈夫人含泪轻唤:“浩宇!”
沈浩宇不愿意在太太面前失了底气,喝了口茶,含笑跟秦老太太说:“孩子们太淘气,看他们怎么说吧!”
秦老太太缓缓起身,有了主张。
丁琪身份最微妙,她牵了烁烁的小手,带他出去玩儿。
没有了孩子,秦老太太行事就方便了许多。
秦文礼在她面前,那是恭顺无比。
老太太严厉开口:“秦文礼,沈秦两家是姻亲,清涵又算是你晚辈,平时叫你一声秦叔叔的……你怎么下得了手!现在孩子这么大了,我们家里竟然一点儿消息没有!你自小到大,我是这样教你行事的?”
秦文礼面容羞愧:“我对不起老太太!”
秦老太太一挥手:“你对不起的是人家闺女!该怎么做,不用我交代吧?”
秦文礼滞了一下。
他没有犹豫,直接到沈浩宇夫妻面前,轻轻下跪。
沈浩宇夫妻一怔。
他们是真想不到,秦文礼这样干脆。
他那样身份的人,不要说下跪,哪怕一句软话怕也极少说。
沈浩宇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。
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,若不是真心喜欢秦文礼,怎么可能在外面吃苦偷偷生下烁烁?
再说洲白已经跟他打过一架!
他自己不好说,给了妻子一个眼神。
沈夫人也不愿意关系闹僵,扶了秦文礼起来,很斯文地说:“你跟清涵总归有了烁烁,至于以后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!”
秦老太太更羞愧。
沈洲白看向自己妹妹:“清涵,你怎么说?”
沈清涵平静地看着秦文礼。
他亦看着她。
她心里知道,有了这个孩子,他的不合适将被打破……在两家人的努力下,他愿意娶她。
但她不愿意!
她为什么要愿意呢?
沈清涵的唇微动,秦文礼猜到她想说什么,提前开口:“我们单独谈谈!”
沈清涵看向哥哥。
沈洲白喝了口茶,淡笑:“单独谈谈吧!他又吃不了你,再说他现在一把年纪了也未必啃得动!”
他的嘴,真是又贱又毒。
沈清涵同意了。
确实有些话,不方便当着长辈的面儿说……
两人在小花厅里说话。
沈清涵站在窗户那儿,只给了他背影,低声说:“孩子是最后一次有的!我们分手后,我才知道!”
秦文礼凝视她的背影。
他轻轻摇头:“你撒谎清涵!我们分手前,你就知道了是不是?”
沈清涵轻轻吸了口气。
她平息片刻,才说话:“什么都瞒不了秦先生!是,是分手的那个晚上我知道的!我想告诉你,但你说我们之间不适合。”
其实不用他说,她跟他也不可能了。
她不是没有尊严的。
秦先生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,个个风情万种,而她一个毛丫头凭什么占有他的心?妄想罢了!
沈清涵转过身体,浅淡一笑:“大嫂说过,不是全部她不要!她跟大哥在一起是为了沈西,毕竟小沈西需要照顾、需要爸爸……但是秦先生,烁烁自小就没有爸爸,他的身体也很好,我们完全不需要为孩子勉强在一起!”
她比过去理性许多:“你想见他,随时可以来b市,我不会拦着。”
但是让她带着烁烁去c市,那绝不可能。
这辈子,她都不会再去c市。
她说了许多。
秦文礼没有说话,坐在沙发上吸烟……
他不似他的母亲,觉得有个孩子就圆满了,他知道恰恰因为孩子,清涵心里更恨他、更不愿意原谅他!
秦文礼走到如今位置,绝不是冲动的人。
哪怕面对感情,面对自己很喜欢的女人,还有亲生骨肉,他都能做到冷静。
因为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!
一支香烟的功夫,他似乎想好一切,轻声问她:“你决定好了?”
沈清涵嗯了一声。
秦文礼走到她身边,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,就像是过去一样,可是他终究还是犹豫了,手落在了半空中……
良久,他才哑声问:“在外面的两年,是不是很辛苦?”
她点头:“是!”
秦文礼没再说了,他将她揽进怀里。
不带任何情|欲,甚至没有男女间的情感,就像个长辈心疼晚辈那样,抱着她,无声地哄她……
这样的温柔,对于她就像是毒药。
沈清涵不想沉沦,她轻轻推开他:“以后我们只是烁烁的父母,没有其他!”
秦文礼没有强迫她。
窗帘阴影下,他低声开口:“清涵,我跟你在一起时,没有别人!”
沈清涵明显一怔,而后淡笑:“不重要了!”
……
秦文礼跟沈清涵说了决定。
秦老太太大怒,觉得儿子不负责任。
沈家反而很平静。
沈浩宇替沈清涵接受了秦文礼的补偿,还有给小烁烁的抚养费,这些都是一个男人应该给的。
他跟秦老太太说:“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,也正常!再说过了这么久,我想他们也不剩什么感情了……以后仍当亲戚走动,你们想看烁烁我们不拦着。”
老太太多少失落。
沈夫人很良善,她留老太太在b市多住些天,就在沈家。
至于秦文礼,日理万机,下午就得赶回c市。
这事儿,暂时就这样儿了。
下午去接小沈西,丁琪坐在副驾驶座上,还在想。
沈洲白淡笑:“这个结果不是正常吗?清涵那样软的性子,要不是伤透了心,两年前她就扑到他怀里了。”
他又沉吟着说:“这两年,她变化是挺大的!”
丁琪心里一阵柔软。
她侧头,故意逗他:“清涵挺有骨气的!我们似乎也不该为了孩子……”
沈洲白睨她一眼。
他轻踩油门,开了一段路才笑笑:“我们和好了吗?有两个月了吧可我们都没有一次夫妻生活,丁琪……你管这叫和好?”
丁琪没有出声。
跟他斗嘴,绝没有好处。
两人都不再说话,总是因为过去的事情,心里有些潮湿。
到了路口红灯,沈洲白轻握住她的手,低喃:“周年庆好好打扮,为了我,嗯?”
丁琪轻嗯一声。
她不是没有心的,她能感觉到沈洲白改变了许多。
待她、待孩子……
包括这次舅舅跟清涵的事情,他都很克制。
他们共同生活,又有孩子,丁琪也愿意待他好点儿,所以明明听出他的意思,在周年庆那晚、他想发生点什么,她还是同意了!
至于从前之事,交给时间慢慢治愈。
丁琪不知道,她那轻轻一声,对于沈洲白来说无比重要。
他也不是不能忍耐,三年没有女人他也过来了,再说现在每天都能看见她……重要的是,她愿意给他。
愿意,敞开自己,信任他!
接到小沈西。
沈洲白上车,系安全带时,想想:“这几天忙没顾上沈西,我带你们去外面吃饭!”
丁琪摸摸小沈西的脑袋:“你想不想去?”
小沈西伸了伸白嫩的腿,打个呵欠:“爸爸想跟妈妈烛光晚餐了。”
气氛微妙。
丁琪真不知道,小沈西为什么懂这么多!
她的目光,在后视镜里跟沈洲白对视,他有些慵懒地说:“现在小孩子哪个不懂?别太紧张了!”
小沈西小嘴叭叭。
她把幼儿园小朋友说的,都说给丁琪听。
当然,说得最多的还是贺季棠。
丁琪不禁担心。
她觉得有空必须跟沈洲白谈谈了,她怕他平时言行,把小沈西带歪。
半个小时后,沈洲白把车停下。
丁琪下车,才发现是自己投资的法餐厅。
她看向沈洲白。
沈洲白倚在车门上,轻笑:“我看别人出门,都是太太结账,丁琪……你不会连一顿饭的便宜也不让我占吧?”
丁琪没说话。
沈洲白往前走了走,声音低下来:“是!我是故意的!我就是想在你的生活轨迹里埋下我的记号,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沈太太,让那些打你主意的男人离你远一些!”
丁琪早知如此,她淡淡开口:“我没那份心思!”
说完她要抱小沈西下车。
沈洲白勾住她纤腰:“我来!”
小沈西下车,一脸嫌弃:爸爸只想谈恋爱!
不过,一手牵着爸爸,一手牵着妈妈的感觉,还不错!
……
进入餐厅,沈洲白如愿以偿。
这里的员工跟熟客,都知道了丁琪是有主的,有丈夫有孩子。
沈总接地气得很,还进了员工群。
丁琪只觉得他无聊,随他去了。
她给小沈西切开牛排,温柔教她用刀叉,小家伙被教得有模有样的……丁琪看着那颗白嫩的小脸蛋,心中就柔软。
撇开跟沈洲白的感情,有小沈西的生活,才是她想要的。
沈西是需要精心照顾……
但于丁琪来说,她不是负累,而是救赎!
沈洲白把地儿占了,心情特别好,但是这份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,就……垮了!
b市很大,但单单遇见了司飞宇。
司飞宇不是一个人,身边带着女朋友,听说是h市某集团千金。
司飞宇也看见他们,步子一顿:“沈总、丁琪!”
他得体大方,沈洲白当然也不会冲动。
他揽着丁琪起身,微微一笑:“司飞宇很久不见了!带女朋友来吃饭?”
司飞宇点头。
他目光落在丁琪面上,但很快就看向小沈西。
那个小孩子跟丁琪像极了。
他不禁疼爱地抱起,还没有亲,小沈西就主动亲了亲他,软乎乎叫叔叔!
司飞宇女朋友也凑过去。
小沈西不小气,也亲了亲她。
司飞宇心里潮湿,低声开口:“她很可爱!”
沈洲白笑笑:“是很可爱!我跟丁琪正商量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陪陪她。”
司飞宇眼神一暗。
丁琪:我什么时候同意的?
沈洲白今天特别大度,他邀请司飞宇跟女朋友拼桌……丁琪挺服气他的,看着他很淡定自若地跟司飞宇谈股论金,然后还约了一起出去吸烟。
司飞宇女朋友羡慕地说:“你们感情真好!”
丁琪淡笑。
她并没有跟司飞宇女朋友多亲近,也不想跟她发展出什么女性友谊……
她太了解沈洲白了!
真心为司飞宇好,就跟他保持距离。
法餐厅外面。
两个男人在几年后,首次心平气和站在一起吸烟。
沈洲白轻拍司飞宇的肩:“女朋友不错!”
司飞宇仰头徐徐吐出一口烟圈,很淡地笑:“这是对失败者的安慰吗?”
他掉头,注视着沈洲白:“当初我去h市,第一笔生意是你暗中介绍的,是不是?”
沈洲白没有回答。
他静静吸烟,过了很久才苦涩道:“那会儿因为你,丁琪是恨死我了!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!”
到现在,沈洲白也是在意的。
其实他心里清楚,丁琪没有喜欢过司飞宇。可是司飞宇每次在她身边陪伴,都是他沈洲白犯浑造成的,他该责怪的是自己。
所以,他给司飞宇补偿。
司飞宇把一根香烟吸完,扔地上踩熄。
沈洲白教会他一个道理,没有实力的追求,对女人来说其实是个负担。
他朝着餐厅走。
沈洲白看着他的背影,他忽然觉得,司飞宇很像多年前的他。
……
吃完饭,大家客套告别。
回家的车上,丁琪一直没怎么说话。
沈洲白顾忌着小沈西在,也没说什么,硬是忍住了。
下车时,小沈西睡着了。
沈洲白抱着小家伙下车,眉眼都是温柔,丁琪跟在他身后。
到了儿童房。
沈洲白把小家伙放在床上,丁琪给小沈西换了舒服的睡衣,又弯腰给她小手小脚擦擦。
沈洲白从背后搂住她细腰,身体贴在她纤薄的背后:“我们谈谈,嗯?”
丁琪微微侧脸:“谈什么?”
“司飞宇!”
“我吃醋了丁琪!”
……
当他回到餐厅,丁琪跟司飞宇的女朋友,还处在“你好”的关系,他便知道这是丁琪对司飞宇默默的保护,而司飞宇,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儿。
这种默契,让沈洲白吃味极了。
他从来不是掩饰的人,所以直接挑明了说。
丁琪浅笑:“都是陈年老黄历了,你怎么又提起来了?再说我跟他本来就没有可能!”
沈洲白贴着她的背,手上不老实了一会儿。
终究,还是把她抱回主卧室。
丁琪怕吵醒小沈西,半推半就。
到了卧室,沈洲白把她按在床尾,与她十指紧扣……很缠绵地跟她接吻。
吻了许久,丁琪别开了脸蛋。
沈洲白在她耳边轻轻喘息:“丁琪,我有想过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司飞宇……我甚至对楚牧生都没有起过这样的心思。”
丁琪看向他:“为什么?”
沈洲白腾出一只手,轻轻描绘她精致五官,低喃:“因为他对你好!没有男人比他对你好,包括当时的我,所以我很吃醋!”
丁琪被气笑了。
“沈洲白,那你还不放开我?”
他盯着她瞧,许久才沙哑地说:“你回来了,可是又好像没有回来!你当小沈西的妈妈,但是又好像不是我的太太……丁琪,我不满足!”
丁琪很真诚地跟他说:“明天我陪你看看心理医生!”
沈洲白伏在她耳边,低低地说:“丁琪,有问题的是你,不是我!”
他轻咬她耳后嫩肉:“我就想你要我!像当初一样,看见我就想跟我做那样儿的事情……丁琪,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夫妻生活吗,因为你不想,你的眼里只有沈西,哪怕我撩拨你,你动情也只因为想要、而不是想要我!”
丁琪挺无语的。
沈洲白解开皮带,轻轻缠在她手腕上。
丁琪呆住:“沈洲白你想做什么?”
他抽开领带,亲了亲她的脸蛋,温柔笑笑:“不做什么!我只想让你好好感受我!”
接着,她的眼睛被蒙住。
她看不见,所有感官都被放大……
沈洲白亲了她一会儿,跪在她身边拿自己手机调出一段录音,然后把手机轻轻放在枕边。
“我调了循环播放!”
丁琪听了几秒,脸蛋又红又烫!
这分明就是几年前,他在h市录的……
她咬唇,终于还是骂了出来:“沈洲白你浑蛋!你才有病!你……”
沈洲白附在她耳边:“我吃醋了!想欺负你,想看你为我崩溃!”
他轻松自若:“我去书房,一会儿来验收成果!”
沈洲白去了书房。
他独自坐在里面,静静抽烟。
这三年他太忙,想念丁琪的时间都很少,更何况是其他。
现在静下心来……
当年逼迫丁琪跟司飞宇断绝来往,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之一,那件事让司飞宇在丁琪心里永远地占了一席之地。
哪怕不是爱情,也足够他吃味。
沈洲白正不是滋味,书房门被推开了,门缝里露出一颗茶色的小卷毛,光着小脚丫子,身上是可爱的小花睡衣。
“爸爸!”
小沈西扑进他怀里,撒娇地搂着脖子。
沈洲白把她小脚放在怀里,亲了亲,温柔地问:“怎么醒了?”
小沈西半睡半醒。
她靠在他怀里,小声闹着要妈妈。
沈洲白想起主卧室里的女人,心里一荡……那样子的丁琪哪里能让沈西看见?
他轻轻哄她:“妈妈在爸爸房间里睡着了!”
小沈西小声闹着:“我要跟妈妈睡!”
沈洲白单手搂着她,轻轻地晃,又给她讲睡前故事。
深夜里,男人嗓音微微沙哑。
听得人心安。
小沈西在他怀里慢慢地睡着了,沈洲白知道这会儿放下会醒,就拿小毯子包着,抱着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。
深夜,小沈西睡下了。
沈洲白坐在床边,看着她白嫩的小脸蛋,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。
这个小家伙,是他跟丁琪的骨血,他爱极了。
小沈西翻身,抱住胡萝卜抱枕。
沈洲白没舍得立即走,又陪了一会儿!
等他回到卧室,不禁一怔。
丁琪头发汗湿,额头都是细汗,眉尾处那处淡青尤其明显……整个人很不成样子。
沈洲白上前,弯腰注视她,喉结不停滚动。
他抽掉领带,松开她。
丁琪轻轻喘息,声音软得像带了水汽:“沈洲白……你这个混蛋!”
沈洲白很懂女人。
他知道她想要,于是凑在她耳边:“先洗澡,还是先做?”
丁琪搂住他,跟他接吻……
空气不断升温!
卧室内气氛旖旎,男人一边接吻,边跟女人说着情话:“叫我洲白!丁琪,叫我洲白!”
丁琪蓦地停住了。
她凑在他耳边:“我跟沈西睡!沈先生晚安!”
她抽身离开,还拍拍他的俊脸:“沈总也尝尝这种滋味!”
沈洲白没拦她。
他靠在床头,目光深邃看着她下床整理衣服,很轻地笑笑:“看不出来,挺能忍的!”
丁琪骂他斯文败类!
沈洲白轻笑,他生得好看又特别会撩拨她,丁琪简直不敢看……
她在客房洗了个澡,睡下。
手机响了,是沈洲白发的微信【很想你!】
丁琪看着那三个字,浅浅一笑。
她没有回,他又发来一段话【过来陪我睡!我不做什么……想抱着你睡觉,清早我去跑步给你带一枝玫瑰回来,叫你起床!】
丁琪跟他前后纠缠好几年。
她其实是知道他的心思的,他一直没有强来,无非是想跟她重新开始,想跟她谈恋爱……
她轻轻闭眼。
这些年,无论爱恨,都是沈洲白。
全部,都是沈洲白。
她没有回应他,她也知道他并不介意她回不回应,他在享受追她的过程……他们住在一起,若完全因为沈西就草草了却一生,那其实很可悲。
往后的感情里,丁琪不想再活成不值钱的样子。
沈洲白想要,必须来追,来索取。
给不给、给多少,丁琪想要自己说了算。
……
清早,丁琪醒来时,床头放了一枝新鲜玫瑰。
她侧身,轻轻拨弄花瓣。
这让她想起当初他们在一起时,他其实也时常送她,只是不知道那会儿跟现在,他的心境有多少不同。
丁琪不想表现的沉沦。
她洗漱完下楼,小沈西已经起来了,正跟爸爸一起吃早餐。
天一半,地一半。
当爸爸的,悠然地喝着咖啡,看早报。
丁琪过来,小沈西立即把小嘴擦得干干净净的,挖饭饭时也斯文很多。
丁琪亲了亲她。
沈洲白放下早报,笑笑:“她很听你的话!”
这话很顺耳。
但沈洲白接着又说:“我也很听你的话,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你说不做……什么,我都听你的!”
丁琪咬唇,低语:“你别把沈西教坏了!”
小沈西继续挖饭饭……
沈洲白表情正经起来,目光微炽: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
丁琪没理他:他明知道的。
昨晚太过暧昧,她没脸跟他一起送沈西,便留在家里整理家务,将楼上的房间分别做了收纳整理,自从她搬过来后,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。
十点,她打了个电话给沈清涵,约她逛街。
西亚集团周年庆在即,丁琪礼服还没有挑好,再者她也想清涵参加,顺便散心。
瑟芬工作室。
沈夫人是这里的超级vip,丁琪跟沈清涵过来,自然清场。
丁琪细细挑选,一边跟沈清涵聊天。
她们不免谈及秦文礼。
丁琪并没有当说客,她跟沈清涵一起讨论育儿心得,说起来她虽然只当了两个月的妈妈,心得却比清涵要多,大概是……小沈西养得太精细。
沈清涵慢慢放下心来。
丁琪给她选了一件,她拿进更衣室里试。
丁琪坐在沙发上,喝着花茶等。
门店经理过来了,神情有些为难:“沈太太,有位楚先生也是我们的vip……我想跟您商量一下,能不能通融一下!”
丁琪算好说话,就同意了。
但是人放进来,她才发现是楚牧生,身边带着个挺漂亮的女朋友。
楚牧生也意外。
他看着丁琪,许久才吐出一句话:“回来了?”
丁琪点了下头,微笑着看着他们:“你们自便吧!”
楚牧生想跟她谈几句,让女伴自己挑选礼服,那人是个二线女明星也很有眼色,识趣地避开了。
楚牧生在丁琪对面坐下。
本来想抽烟的,但是拿出火机跟烟盒又放下了,淡笑:“很久没见了,听说你跟沈洲白的孩子都四岁了!”
丁琪翻看杂志,嗯了一声,态度挺淡的。
楚牧生看着她恬淡的脸蛋,有些迷茫。
很长一段时间,他疯狂地喜欢她、想将她占为己有。
但是几年过去了,似乎每个人都朝着前面走了,只有他还在原地。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是爱着丁琪,还是怀念着沈清涵的单纯……
就在他迷茫之时,沈清涵出来了。
她没看见楚牧生,只低着头拉着抹胸礼服,小声抱怨:“大嫂,这是不是太过露了?要不换一件吧?”
丁琪没出声。
沈清涵抬眼,就看见了楚牧生,神情一怔。
当年他劈腿养女人,沈家强势取消了婚约。楚牧生生意被打击得挺惨,如今几年过去,他早就重新站起,又是风流倜傥的楚总。
沈清涵淡淡一笑。
她朝着他点了下头。
相对她的淡然,楚牧生要震惊许多……
他隐约听说她跟c市那位秦先生的绯闻,开始是不信的,但是看见沈清涵的样子他信了。
这张曾经明艳的脸蛋,被爱情磨得失了颜色。
淡了许多。
但,也添了些女人韵味。
他曾经以为,沈清涵永远长不大的!
可是她长成了,他想象不到的样子,是……为了别的男人!
昔日未婚夫妻相见,相对无言。
楚牧生甚至问不出口,关于秦文礼之事。
他一生风流无数,但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,除了错过丁琪之外,他也错过了沈清涵。
如今再见,他有种恍若隔世之感。
沈清涵却放下了。
她捂住胸口,跟丁琪点了下头:“我去换掉!”
丁琪浅笑点头。
随后,她在楚牧生面上看见了怅然若失,她没说什么,有些人就是那样,失去了才感觉到可惜。
楚牧生带着女伴仓皇离开,甚至连礼服都没有试。
出门时,正好遇见沈洲白。
沈洲白停好车,目光微眯看着楚牧生……两个男人错身而过!
等他走进工作室,丁琪还坐着喝茶,手上翻着一本杂志。
沈洲白坐到她身边:“跟旧情人见面,挺淡定的!”
丁琪仍翻看杂志,漫不经心道:“你也是我旧情人!……哦,我忘了我们领过证的,那就是前夫!”
沈洲白气笑了。
他压低了声音:“昨晚都那样儿了,还嘴硬,嗯?”
女人跟男人斗嘴,总归吃亏。
丁琪想到自己昨晚不堪的样子,也不禁脸热,骂他一句:“臭流氓!”
沈洲白很轻地笑了笑。
他解开西装扣子,拿过她手里杂志,翻了翻:“这件挺不错的!”
丁琪没跟他继续斗嘴。
她倾身过去。
沈洲白揽着她的肩,微微偏过头注视她的侧颜,忍不住低喃:“晚宴结束后我们回家,你穿着这件礼服跟我做。”
丁琪脸热,她就知道他是这种阴暗心思。
但是她也喜欢这件礼服。
沈洲白的品味,确实一等一的好。
她指着杂志,请服务人员帮她把礼服找出来,但是试穿时她没让沈洲白看……丁琪觉得就算是夫妻、恋人,也该只有一点新鲜度。
挑好礼服,沈清涵先回家了。
沈洲白带着丁琪,接了小沈西去拍西亚集团的公关照。
丁琪略有些犹豫。
沈洲白知道她的心思,他握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况,挺温柔地问她:“丁琪,难道我这个人,不值得你再勇敢一回?”
他怕小沈西听见,又压低了声音:“肯跟我做,不肯跟我领证?”
丁琪靠在椅背上,静静注视他。
正好红灯。
他侧过身子,握住她的手很轻地说:“丁琪,我们可以一边当夫妻一边谈恋爱的!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,我想各种形式占有你……给我机会,别再拒绝我!”
丁琪轻轻扣住他的手。
她若不给机会,怎么可能躺在他的床上,又怎么可能由着他那样儿对她,她甚至没有跟他生气、也没有跟他闹。
沈洲白侧头看她。
他的目光温柔深邃:“这一次,只有我们!”
后座的小沈西,悄悄地听。
她好像……真的要有妈妈了!
……
西亚集团周年庆当天,po出了公关照。
和之前不同,之前都是沈洲白单人照,这一次西亚公关部释出了总裁家庭照。
西亚总裁办公室。
丁琪抱着小沈西坐在沙发上,丁琪自是温婉大方,小沈西竟也能绷住小脸蛋,露出一丝挺矜贵的浅笑。
沈洲白则站在沙发背后,手搭在丁琪的肩上。
他的神情,很温柔。
这画面,任谁都看得出来,西亚总裁深爱妻子!
……
晚八点,西亚酒店。
宾客如云,b市上流人士几乎都过来捧场。
沈洲白站在台上演讲里,目光不时在丁琪身上划过,他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,就很让人想入非非。
她今晚实在美。
墨绿真丝长裙包裹着完美曲线,纤细腰身,完全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。
他一手就能握住。
纤薄的背,线条更是优美……
沈洲白说完,主持人挺激动地说:“感谢我们的沈总!”
沈洲白微微一笑:“我是沈太太的!”
所有人都怔住了,没有想到沈洲白能闷骚成这样子,报纸上不是说私生活十分克制、不太近女色吗?
众人发呆之际,沈洲白已经走到下面。
他看着丁琪,很绅士地微笑:“沈太太,能请你跳支舞吗?”
丁琪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,心里一动。
她24岁便跟他在一起,前前后后有五年了,领过证又生下小沈西,但是今天才算是正式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……
她不是不动容的。
曲子是那首《月光曲》,他拥着她跳舞,并没有高超的舞技,就只是相拥着……不知跳了多久,沈洲白抬起她的脸蛋,轻轻吻住她。
丁琪从未想过,沈洲白会当众吻她,况且是这样的场合。
她睁着眼睛。
沈洲白亦是,他看着她的眼低低开口:“闭上眼睛!”
他含着她的唇,缠绵接吻。
丁琪身体都情不自禁地颤抖:“沈洲白,那么多人看着呢!”
他眼里隐约可见欲|色:“那就让她们看着!”
四周,静悄悄的。
竟是深吻!
在西亚集团的周年庆,沈洲白竟然深吻了自己的太太,谁还能说他禁欲,谁还能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……
西亚集团员工表示:立即为总裁搬来大床。
沈家人也静静地看着。
沈夫人眼带热泪,轻轻捂住小沈西的眼睛。
沈浩宇握着酒杯,内心腹诽:洲白这丢人玩意儿!
良久,沈洲白意犹未尽。
丁琪不想陪着他疯,她轻轻把玩他衬衫扣子,低语:“再亲下去,明天要上娱乐头条了……回家再继续,嗯?”
沈洲白很轻的笑笑,松开她。
他们关系进了一步,他心情自然好,同人应酬时也不时看望丁琪,目光热切地让在场女人腿软……丁琪多多少少也有点儿!
就在双方情动时,张秘书忽然过来,低语几句。
沈洲白皱眉。
随即,他就将酒杯递给张秘书,轻声说:“我去看看!”
说完他就离开了。
丁琪正跟人交际,目光不经意地看见,于是走到张秘书身边:“他……去哪了?”
张秘书犹豫一下,没有隐瞒:“是陆小姐!威胁着说要是沈总不出现,她就从西亚酒店跳下去!今天这样的日子,万一真出事会给西亚集团带来很大的麻烦。”
丁琪轻轻点头。
她能理解的,毕竟沈洲白跟陆晓芸从前有过那段,万一出事记者可有的写了。
她不是一点不在意,但跟沈洲白再次开始。
他跟她说以后只有她一个,她信他。
所以丁琪并不打算过去,不单单是信任、还有对自己的自信,她丁琪有这个自信,她能把沈洲白的目光牢牢吸引在自己身上。
丁琪正要继续交际。
她的秘书过来:“丁总,您的电话!”
……
沈洲白是在顶层的一间办公室,见了陆晓芸。
在场还有两名工作人员。
为了今晚,陆晓芸特意穿了一袭火红色的礼服,可惜她私生活不检点,身上有些柴,配上一袭红色反而显得滇人。
沈洲白坐在办公桌后面,他虽年过30,但仍是英挺逼人。
陆晓芸注视着他。
她想起那张公关照,他身边有妻女,他露出满足的微笑。
他还当众吻了丁琪!
陆晓芸眼泪晕染了眼线,哭着:“洲白,我不信你会忘了我们那段刻骨铭心,我更不信你会爱上丁琪!”
沈洲白点了一支香烟。
香烟夹在他修长指间,不动,就已经是很好看的一幅画。
他面无表情看着陆晓芸:“如果不是你闹死觅活,要在西亚跳楼,我不会见你!陆晓芸……我不想说我们过去谁对谁错,我只想说,以后别再纠缠不清了!”
陆晓芸颤着嘴唇:“我从这里跳下去,你也不在乎吗?”
她表情疯狂:“你不会不管!你爱我!”
沈洲白声音冰冷:“陆晓芸,我对你算仁至义尽!如果……你执意要从这里跳下去,那么这里的保全人员会在一分钟之内把你的尸体抬到阴暗的巷子里,等你家里来认,至于地上的血,也很快被冲干净!”
他说着这些,语气平稳。
他的眼里,没有一丝对过去的留恋!
沈洲白抬手,轻轻吸了一口烟。
这一刻他再清楚不过,他喜欢的是丁琪那样儿的女孩子,永远不会为了感情、为了男人而伤害自己、伤害别人。
虽然有时他被气得牙根痒痒,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追着她的身影。
到了30出头,他确定丁琪是他共度一生的女人。
陆晓芸笑了。
她声音放轻:“洲白,你的一切还是这样吸引我!怎么办,我一点也不想把你让给别人!马上,丁琪就会过来,她会看见我们又见面了,你说这会不会启动她的应激反应啊,她还会不会再温顺地躺在你的怀里,由着你亲?”
沈洲白坐着未动,神情微紧。
这时,办公室大门被推开,丁琪站在门口。
陆晓芸笑得更开心了:“丁琪,又见面了!”
丁琪缓缓走进来。
她走到陆晓芸面前,风轻云淡地说:“是,又见面了!陆小姐打电话给我,是想跟我说明什么?”
陆晓芸明显一怔。
随后她微微扬起下巴,道: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洲白永远不会不管我!我们见面,我不信你心里没有一点感觉!”
丁琪垂眸淡笑:“是我的,他到哪里都惦记我!不是我的,你在英国他也会去找你!”
陆晓芸一滞。
她没有想到,丁琪竟然不在乎。
丁琪看向沈洲白,轻声开口:“陆晓芸,你总觉得你们是刻骨铭心!可是沈洲白跟我经历的那些,早就取代了你们的过去!他未必永远是我的,但……早就不属于你!”
陆晓芸面色苍白。
她输了,她彻底输了……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。
沈洲白让工作人员拉她离开,等到办公室里安静了,他才缓缓走出办公桌后面,来到丁琪身边。
他轻轻拥住她,声音微颤:“沈太太,谢谢!”
丁琪靠在他肩头。
这个拥抱,太过温情,他们都不想做其他……
良久,她才低声说:“我就算不信你对我的感情,我也相信你对沈西的爱,这绝不是一个陆晓芸能比得上的……”
她的脸贴在他的脖颈内,温温热热的。
沈洲白一直是完美有魅力,吸引女人的。
可是丁琪没有告诉过他,她其实还是最喜欢沈西爸爸这个身份……她附在他耳边轻喃:“我们现在还没领证,沈洲白,你有没有一点偷|情的感觉?”
沈洲白被激得全身血热。
他从不知道,丁琪会这样撩拨他。
男人的本能让他很快就还手了,他将她身子按在自己身体上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:“那就不回家,在酒店?”
丁琪身子温软:“我想回家,想在你床上来。”
沈洲白轻啃她耳后嫩肉,嘴里不干不净跟她调情:“哪学来这些……嗯?除了我,还有哪个男人能教你这些?”
他实在忍不住,将她抱到宽大的办公桌上。
倾身,跟她接吻。
沈洲白情动的厉害,丁琪又很配合他,气氛是顶好的……吻了许久,他伏在她肩头轻声喘息:“真想在这里,弄到你哭。”
丁琪脸红心跳。
温存许久,她为他整理衬衫,扣好扣子时她纤细手指留在那儿,未动。
沈洲白专注看她,许久,轻轻握住她的指尖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“丁琪,你终于回来了!”
后半场的宴会。
沈洲白跟丁琪几乎没有参加,他们躲在他的办公室里,谈情说爱。
宴会结束,他也没让司机送。
他跟她分开太久,就连车上的时间,他也想跟她说体已话。
小沈西乖乖坐在儿童座椅里。
大概太累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沈洲白把车停在路口,他侧头看向后座的丁琪,低声说:“到前面来。”
丁琪犹豫。
她穿着晚礼服呢!
沈洲白目光深邃极了,那热度几乎能把女人化了,见她不动他又说:“把手给我!”
丁琪伸出手,他握住了轻轻一带,她就坐到他身边。
沈洲白为她系好安全带,修长手指多少碰触到她,丁琪轻轻颤了一下,他抬眼凝视她,然后笑了:“这么有感觉?”
丁琪脸别到一边,想否认但又不想否认。
夜渐深。
名贵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别墅,最后在停车坪停下,沈洲白解开安全带,侧身低语:“我哄沈西睡觉,你在主卧室等着我,嗯?”
丁琪身子有些软。
沈洲白凑过去,深深浅浅地吻了一会儿,又用手指轻刮她细嫩的脸蛋:“你先上去!”
……
丁琪上楼,推开主卧室的门。
打开门的瞬间,她有些惊讶。
整个房间铺满了红色玫瑰,还有许多礼物盒子,看样子都是送给她的。
女人都喜欢被宠爱,丁琪当然也是。
她脱掉高跟鞋,坐在白色羊毛地毯上,开始拆那些礼物。
大多是珠宝,
还有奢牌的当季礼服,
甚至还有高跟鞋,鞋子都很纤细,十分突出小腿线条。
她跟他良久,自然知道他阴暗心思,不禁面红。
卧室门,吱呀一声开了。
沈洲白出现在门口,他仍是一袭矜贵的黑色晚礼服,五官轮廓在灯下显得更立体好看……
他轻轻带上门,走过来从身后搂住她细腰,“喜欢吗?”
丁琪当然喜欢。
她轻轻转身,主动搂住他脖子跟他接吻,吻得缠缠绵绵之际,她低喃:“喜欢!但是,我更喜欢你!”
他很低地笑,附在她耳根处热热地说:“丁琪,我们三年没有过了!”
主卧室里,只有一盏床头灯,光线昏黄。
气氛极好。
他们拥吻在一起,双双跌在床尾。
三年没有过了,沈洲白多少生疏,丁琪也没有很放得开。
但就是这样子的,才更动人。
沈洲白伏在她耳畔,开始还体贴温柔地哄着她,后来就有些忍耐不住了,由着自己性子来。
沉浮多次……
卧室门被打开了,一只小家伙抱着枕头揉着眼睛:“爸爸!”
一切都静止下来……
沈洲白艰难地吐出一口气,他居高临下注视丁琪。
丁琪声音破碎:“沈洲白,你抱抱她!”
沈洲白目光深邃,喉结更是情不自禁地滚了又滚,最后还是套上浴衣下床抱起那个小东西。
小沈西钻进爸爸怀里。
她做了梦没有完全醒,大概是害怕,小手搂着沈洲白的脖子,搂得紧紧的。
沈洲白温柔地哄着她,又看着身边女人,沙哑着声音,挺温柔地说:“去洗一下,不然不舒服!”
丁琪脸蛋微烫,抽了他的衬衫套上,溜进浴室。
幽暗的主卧室里,小沈西在爸爸怀里轻轻地哼。
沈洲白从床头拿了童话书读给她听,声音温柔暗哑,小沈西慢慢安静下来……
丁琪走出浴室,就见着那一幕。
她心头不禁柔软,又想,她跟沈洲白和好确实跟沈西有关。
沈洲白为了沈西,付出很多。
从前若让他停下,比登天还难!
她擦干头发坐到床边,轻轻摸摸小沈西的小脑袋,低声问:“她夜里总会醒吗?”
沈洲白把童话书放到一旁。
目光深深。
良久,他轻轻笑了一下:“怕她总在关键时候过来?”
丁琪脸红:“沈洲白,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沈洲白仍旧注视她。
她洗过澡,肌肤还残留着方才情事留下的淡粉,整个人都透着淡淡的欲|色,他其实是挺想继续的……
丁琪猜出他的心思,低语:“改天吧!”
沈洲白笑笑:“过来,我亲一下。”
丁琪倾身过去,很温顺。
沈洲白亲了她一下。
这个吻很温柔,不带情!欲。
沈洲白没许她离开,将她揽在另一侧怀里,抖了抖被子盖住她们,接着卧室里的灯关掉了……
丁琪靠在他怀里,一直没有出声。
他轻哄她:“沈西大些就好点了!”
丁琪细细嗯了一声。
她又反驳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沈洲白在黑暗中抚摸她的嘴唇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:“丁琪,我不够!我知道你也不够!”
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中途中断谁也不会好过。只是,这种因为小孩子产生的不满足,竟也有几分甜蜜。
丁琪被他说得脸红,忍不住开口:“哪个男人像你这样子的!”
外表正经,骨子里闷骚透了!
沈洲白低低地笑。
他凑在她耳根处,问:“你不喜欢?丁琪,我不信你不喜欢!”
丁琪不肯再说了。
她贴在他心口,听着那是鼓动的心跳声,慢慢睡着。
……
清早,她缓缓睁开眼睛。
面前,是沈洲白放大的俊颜,近在咫尺。
“醒了?”他轻刮她细嫩的脸蛋,轻轻哄骗:“沈西还有半个小时才醒,我们去浴室,嗯?”
丁琪有些腿软。
她总归想要,于是半推半就。
一次结束,沈洲白意犹未尽,搂着她的细腰低喃:“送完沈西,去我公司,嗯?”
丁琪不太想。
她轻轻摇头,“我想回去看看我妈。”
陈姨已经出院,仍住在从前的公寓楼里,因为住惯了,那儿又有丁延川的回忆。
沈洲白哄她:“晚上我们接了沈西,一起去吃饭!”
丁琪想想同意了。
她靠着他的肩,小声跟他说,不许他乱来。
沈洲白也知道自己过分了,点头,温柔更新于:4天前